“可以自然是可以，只不过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李布双眼如炬，直直地盯着凌羽。虽然这孩子是凌家的后人，但是为了凌家的修炼至法不会外传，还是要他发个毒誓才安心。

“什么条件？您但说无妨。”凌羽也知道，李布不会白白告诉自己这样大的消息。有得，就必须有失，这是人类社会的守恒定律。

“你要答应我，并且发毒誓，保证这套功法不会外传，我才告诉你。”

“就这么简单？”凌羽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的准备了——毕竟很多武侠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嘛，什么遇见拥有武林秘籍的世外高人，要别人拿他最宝贵的东西出来才肯交换，但是这李前辈却只是要自己的一个.保证？

“简单？你小子，怕是不知道这份承诺有多重！如果你答应了，你就必须要做到，绝对不传授给外人，否则，凌家这么多年的传承，不就都外泄了，这还能得了？要是被凌家的仇敌知道了，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啊！”李老说着，仿佛这些事情都真实发生过一般，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。凌羽见状，意识到李前辈没有在开玩笑，于是便认认真真发了一个毒誓，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把修炼方法外传。
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便放心了。”李布点点头，正要告诉凌羽到底是什么修炼之法时，凌羽忽然想起来，自己脑子里还有夜昏殿殿主卫雄灵魂的一部分呢！连忙打断了李布，道：“等等，我突然想起一点事。李前辈，这个修炼功法，你现在还不能告诉我！我还是想想，怎么带着你一起出去吧。”

“怎么了？为何现在不能知道？”李布一脸疑惑。还没见过这种捡到武林秘籍都不要的人，这个凌家的后生可真是奇怪得紧。虽然，会来到白面鲸腹中的人，也没几个不奇怪的。

凌羽这才简单说了一下情况：“.也就是说，我脑海里现在寄居了两只精灵，和卫雄的一部分魂魄。要是你现在就告诉我的话，我倒是不怕精灵们知道这个修炼功法，但是卫雄要是知道了，那岂不就糟糕了？虽然我脑海里的精灵告诉我，现在卫雄的灵魂在沉睡，但是难保沉睡的灵魂不会知道宿主的对话，为了保险起见，还是等我把他的灵魂从我脑海里驱逐出去再说吧。”

凌羽说着，还露出了自己手腕上和背部的夜昏殿标志给李布看。李布见了，神色大变。这两个标志，一下子把他拉回了几百年前，那个被卫雄追杀的下午。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，这恐惧依旧没有彻底消散。

“灵魂附身.这卫雄居然灵魂附身在你的身上！他继承了历代夜昏殿殿主的记忆，自然知道凌家和夜昏殿有多么针锋相对水火不容，但是他今天却附身在你身上！我看，他这是想让凌家的后人为他所用啊！好个夜昏殿，几百年不见，越发胆大妄为了！”

原本李布还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，但是一说到过去凌家和夜昏殿的恩恩怨怨，整个人都带上了一丝愤怒的色彩。

“卫雄附身到我身上虽然很麻烦，但也确实是个巧合。他们并不知道我是凌家的后人，作为凌家后人的我，已经死过一次了。说起来，我还没有正式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呢，”凌羽这才想起，和李前辈呆了这么久，还一点都没有解释这个被夺舍重生的人是谁，“现在我在社会上被认可的身份是祁云枫，别人并不知道这个躯体里住着一个叫做凌羽的灵魂。”

“不管怎么说，凌家和夜昏殿势不两立是板上钉钉的事。既然现在你情况特殊，那我便把修炼换一个形式告诉你罢。”

李布说着，起身从练功房走到那简易的床边，从海草垫子底下抽出了一把已经锈迹斑斑的刀。

“这是九天阳刀，只有凌家后人可以让它焕发生机，你从这刀上，自然能找到关于修炼之法的核心诀窍。”李布说着，把那刀交给了凌羽。

这刀周身都长满了红色的铁锈，看起来像是轻轻一捏便会粉碎，也不知道是放了多少时日。不过，既然李前辈说这是宝刀，那这刀应该另有玄机。

凌羽小心翼翼地将那刀接过来。就在他触碰到这宝刀的那一刹那，这刀忽然迸发出了一道奇异的金光。这光是从内部发出的，一道一道，从铁锈的各个缝隙中迸发而出，随后这铁锈便开始一层层剥落，露出里面包裹着的锋利刀刃。

“你果然是凌家传人……你果然是凌家传人啊！师傅，徒儿最终是没有辜负您的期望！”李布看着那焕然一新的九天阳刀，激动得几乎要留下两行热泪。

凌家……凌羽看着那九天阳刀，内心有一种陌生的雀跃。

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，更别谈家族里的其他人。虽然孤儿院的生活也不错，但是他始终没有归属感。作为一个大家族的一份子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？他不知道，他从来都不知道，只知道自己父母双亡。但是现在，有人告诉他，他是有家族的，并且有这样一个器物，把自己和家族紧密相连，这感觉，还真是有些奇妙。

“修炼的奥秘就在九天阳刀上，记住了。我该说的都说了，现在，你就用这把宝刀，破开这上古巨兽的肚子出去罢！夜昏殿需要你去打败，凌家的辉煌也需要你去再现！”

李布揉了揉眼睛，连皱纹都堆成一个笑脸——等待是值得的，只要最终能迎来一个好结果，那他这五百年就没有白费。

“前辈，你不和我一起走吗？”凌羽看了看李布，有些惊讶。他让自己破开白面鲸的肚子，可他自己又不离开，这是什么道理？

“我走不了的，你不必管我。能遇到你，我就很开心了。”

李布摇摇头。现在的他心愿已了，心满意足，也没有什么眷恋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