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龙猩红色瞳孔越过两人,看着洞外没有丝毫停下的瓢泼大雪。
“他是谁?”
宁战野知道鬼龙问的是旁边青年。
连忙回答:“五百年前三长老宁长天留下的血脉,能够麻醉六品妖灵的燃魂香是三长老所得。”
“吭哧——”
“古妖大人,我...”
“啊——”
血盆大口在宁长生惨叫中落下。
嘎嘣嘎巴的嚼咽骨头声传遍整个山间。
宁战野头皮发麻。
看着鬼龙嘴角滴落下的红色血浆,大气都不敢喘。
猩红的瞳孔冰冷无情。
鬼龙淡漠的眼神盯着宁战野开口:“拿起剔骨刀,开始你的表演!”
宁战野身体一颤,嘴角苦涩。
他带领宁长天后辈来此确实是为了消磨鬼龙心中的恨意。
但并不是没有乞求。
来时的路上,他想了很多话。
老奸巨猾的他甚至组织好了所有应对的话。
只是,他没有想到,鬼龙竟从头到尾什么都没问。
有关斩天的残忍自刎和宁家的现状,什么都没问。
苦涩中,他拿出腰间插着的锋利剔骨刀。
白袍落地。
片刻间,他**的身体站在山洞。
刮骨刀慢慢滑落,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逐渐出现在他身体。
豆大的汗珠在他额头不停滴落在雪地上。
宁战野神情痛苦,脸色狰狞。
钢牙紧咬,强行忍着身上的剧痛。
先是双腿,然后是双臂,最后是肚子。
为了让鬼龙解恨,他刮的动作很慢。
慢到让他看到挑断一根根经脉,一根根血管,最后再用刮骨刀将皮拔下...
四个小时后。
血腥弥漫。
宁战野气若游丝跪在雪地上。
此时的他,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,从脚到脸所有的皮全被他拿刀刮下。
血管,筋骨溅射了满地。
若非他修为强大,早已死亡。
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巨大瞳孔,弥漫鲜血的空洞洞眼眶,尽是哀求。
他的眼睛被他双指挖出,舌头被剔骨刀割下。
唯一还能表达情绪的只有颤抖的血肉。
鬼龙看着眼前如同人棍的猩红血肉,眼中500年来的恨意渐渐消散。
宁家人用行动告诉了他当年参与偷大白菜事参与的人。
宁斩天、宁战野、宁长生。
也许还有其他人,但宁家开始衰败后,应该全部战死了。
若非如此,以宁斩天和宁战野两人的做法,不可能藏匿隐瞒。
“宁家与本尊之间的恩怨从你死后结束。”
“本尊若与你宁家有缘,再有人能来到此地,本尊会收他为徒,你去吧。”
宁战野全身剧颤。
鬼龙淡漠的声音落在他血淋淋的耳洞中,让他感激的想要跪下磕头。
只是他已经再也没有了力气。
随着冰冷的寒风吹进洞口,他剧烈抖动的血肉身体渐渐倒下。
宁战野得到鬼龙那句话,再也没有了遗憾,气绝身亡。
鬼龙没有吃他的身体,甚至连带着宁长生的血淋淋骨架子也被他吐了出来。
猪尾横扫,木箱碎裂。
宁斩天的人头咕噜噜滚落在雪地。
鬼龙面无表情吐出一口气。
三具身体在狂风下,飞进洞府角落。
有关宁家人偷他天道所化大白菜的事,在他看到宁斩天尸体时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。
宁家人并不无辜,但也不全是宁家人的错。
事情很简单。
冥冥中有人算计他,借助于宁家的贪婪,算计了他。
若不是如此,宁斩天自残死亡后留下的气息不会充满了迷茫。
对方如此做,是想要告诉他一件事。
宁家并不清楚为何当年会突然鬼迷心窍去偷他的宝贝白菜。
时间飞速流逝,转眼又是数年过去。
——
平安洲,飞鸟镇。
一座破败的院落内,一群人灰头土脸坐在一起。
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不停吹着手心,试图在严寒的气温下寻得一丝暖意。
周围人七嘴八舌不停商量着什么事。
他们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加一起,不到二十人。
共同点是,他们每个人都食不果腹,脸色纤瘦蜡黄,粗布麻衣裹身。
直至许久,最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棍叹气站起。
“宁家亡族不远,都不要再说了。自九年前宁战野师祖失踪,我宁族便开始走向衰败。”
“先是数十超级家族围攻,大明背后偷袭,仅一年宁家强者便折损过半。”
“分支走的走,散的散,甚至不敢再用宁家姓,改头换面谋生,以此苟延残喘延续血脉香火。”
老者目露死灰,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。
足足缓和好一会才继续开口:
“走吧!都走吧!能活一个是一个!!”
“留在平安大洲只有死路一条,即便咱们来到偏于一偶的飞鸟镇,仇家也不愿放过咱们。”
“呜呜——”
随着老者话落,周围顿时响起哭泣哽咽声。
青年少女们看着贫瘠破败的房屋,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流下。
心酸的过往让他们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。
他们是宁家人,超级家族宁家的嫡系血脉人,最核心的天才子弟。
如今竟然如同过街老鼠,东躲西藏过着畜生不如的生活。
曾几何时,他们还是光鲜艳丽,走到哪都会被人追捧到哪的天之骄子,豪门子弟。
可现在...
生不如死!
“长老,这里已是咱们最后能躲藏的地方。出了这里,我们已是无家可归,走又能走哪去啊?”
梨花带雨的少女擦抹眼泪,声音哽咽询问。
她的语气理,充满了不甘和绝望。
“是啊长老,咱们已经没有其他地方能躲,出了飞鸟镇,到处都是敌人。
咱们离开祖宅只有一死,还不如直接出去跟他们拼了!”
身穿粗布麻衣的精壮汉子走上前。
年迈老者目露睿智,放下手里拄着的拐杖,颤颤巍巍掰开拐杖接触的地方。
随着咔嚓声。
在众人迷茫的目光中,一个沾满灰尘,尘封已久的古朴锦囊从拐杖脱落。
“宁爷爷,这是什么啊?”
一个不到十岁的半大孩子,瞪着纯净朴实大眼睛看着那锦囊。
不只是他,余下的十几人全都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锦囊。
那金丝缕制作的锦囊,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岁月,竟然残破的从金色变成了暗色。
没有几百个年头,绝不可能如此。
老者珍重捡起锦囊,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“算上今年,这锦囊应该已经封存了五百多年。”
“上一代家主宁斩天祖师临终前曾言,不到宁家生死存亡之际,任何人不得打开锦囊。”
“它里面隐藏着宁家起源地祖宅所在地的地图,尘封着宁家真正祖宅的大门钥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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