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,可是要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的。”
夜八说着,猛地加快速度冲到了凌羽面前。
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沾满了鲜血的透明雨伞,对着凌羽的心脏部位就是狠狠一戳。
他速度实在是太快,凌羽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,只是本能地觉得有一丝杀气,才凭借这身体的反射弧躲开。
但尽管如此,他的右肩还是与那雨伞尖擦过。
凌羽只觉得自己的右肩一凉,随后便渗出一股温热。
他这才看清,原来那把雨伞的尖端,是一把锋利的螺旋状小刀,上面还悬着一小块肉——应该是刚刚才他手臂上割下来的新鲜的肉。
看样子,应该是专门为了在人的肚子上开一个洞口才这样设计的。
不然的光凭死力气,把一把普通雨伞插进人体显然是太费劲了。
“算你躲得快。”
夜八说着,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,刚才是什么样,现在依旧是什么样。
遮住眼睛,你根本看不见他脸上有任何的怒气。
“你应该庆幸,我不同于其他人。杀人对我来说没什么快感,杀得艺术,才是我想要的。”
“不然的话,若我用普通利器,你现在早就被我大卸八块了。”
“这么说,我还得感谢你?”
凌羽捂住自己右肩的伤口,冷哼了一声:“你们夜昏殿的人作恶多端,我除了夜九,不过是为民除害!”
“不止夜九,我还要把你除掉!免得你们再为祸人间!”
“我倒是想看看,你一个筑基的修真者,还是初期,该怎么除掉我这个结丹境界的修真者。”
夜八说着,忽然把那把雨伞撑开遮挡住自己。
然后便连人带伞地消失了,只有声音在监狱前廊久久回**:“不是要杀了我吗?你倒是试试,能不能在十秒钟之内找到我?”
可恶!凌羽烦躁地在心里骂了一句,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。
但是没有,什么都没有,根本无法勘察到夜八的任何踪迹。
之前夜六说过,灵力运用自如,能够让人隐身。
这夜八,莫不是也利用了这一点隐匿了身形,然后找准时机击溃自己吧?
罢了,找不到,便不找了!
他一个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!
凌羽心里一怒,亮出身上所有的银针,密密麻麻地朝着四周发射了一通。
他就不行,在这种密度的针雨下,那夜八还能藏得住。
“招式不错,但是猜错了。”
在银针全都发射出去,狠狠地扎进墙上时。
凌羽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地方,那就是——自己的头顶!
果然,不一会儿,夜八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。
凌羽顺着声音抬起头,只见夜八一手撑着那把伞,从上头缓缓降落。
若不是此时正身处监狱,若不是他们还在厮杀中,其实这画面还是挺有美感的。
一个一米八高,身材欣长的男子撑着雨伞干净利落地从高处角落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要是那雨伞上没有沾着血迹,就更好了。
这动作虽然在凌羽眼里像是放慢了一样,但实际上,夜八的速度是很快的。
就在凌羽抬起头不到一秒钟,他就结结实实地落到了凌羽身上,重重把他踩在脚下:“就这样,你还敢叫嚣要杀了我?能够干掉老九,也不过是凭借这好运气吧。”
“很可惜,你不是每一次运气都能这么好。虽然我不能私自杀掉重犯,但是让你受点折磨还是可以的,就先把你废了,然后再像师傅禀告送你上路”
夜八说着,像拎小鸡一般把凌羽提溜了起来。
然后用那雨伞往凌羽的丹田部位用力一戳,那雨伞居然贯穿了凌羽的整个身体,并在他背后撑了开来!
说实话,凌羽一开始倒并不觉得自己的丹田处很疼,只觉得冰凉入骨,无力抵挡。
“可惜了,不能杀你。我这招黑虎掏心,要对着人的心脏用才艺术。”
“你想想,一颗活人的心脏,上一秒还在温暖的胸腔内跳舞,下一秒舞台就变成了这把雨伞的刀刃,随着伞的打开,一股鲜血会从那个血窟窿里喷涌而出。”
“仿佛是想要寻找心脏,但是却都被那层透明的薄膜挡住了。你难道不觉得这很艺术吗?”
凌羽听他这一说,听得整个人脊背发凉。
疯子,夜昏殿的所有人都是疯子吧?
这样看来,那个夜十三还稍微正常一点。
他咬着牙,一把握住伞柄,猛地一用力,那伞柄便像木头一样被他折断。
夜八没有想到他还有力气抵抗,更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把自己的伞柄折断,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。
趁着这个空档,凌羽飞快地催动真气,发出自己仅剩的几根银针。
十分精准地扎在他的前胸的几个关键穴位:云门、气户、中府、檀中。
随后,他马上往后退了几步,生怕这夜八还有后续的动作。
并远远地再次把那几根银针往夜八身体里一推。
原本还在夜八胸膛处冒着光的银针,瞬间便整个没入了他的血肉里,疼得夜八虎躯一震。
“可恶.你,你做了什么?”
夜八只觉得自己全身一阵酸麻,他尝试着运气真气,但是却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。
这小子,到底干了些什么?不就几根破针,居然还能把自己扎吐血了?
“没什么不过就是封住了你真气运行的大道,让你无法使用真气罢了。”
凌羽一手捂着丹田退到墙根,一手绕到后面去,稍微用力,便把剩下的半截雨伞从自己的伤口处拔出。
原本受了伤的地方经过这样的撕扯,更是不堪重负,鲜血直流。
凌羽也不慌,从随身的锦囊里掏出一瓶止血散,忍住疼痛撒到自己的伤口上,这才靠着墙根坐下,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地说。
夜八被自己封住了运行真气的主要筋脉,应该能消停一会。
好家伙,他这一下可是真的疼啊,生疼生疼的。
凌羽又瞄了一眼被自己扔在一边的那把伞,伞尖上,明晃晃地挂着一根肉条。
这哪里是武器,分明就是一个绞肉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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